海拉爾 【第三十七章】追跡者
那一天，貝拉庫拉在碼頭酒館挾持波頓引起了一陣騷動，所幸由教會的老牧師出面緩頰，衝突才不至於擴大，而貝拉庫拉最後也被民防隊的人帶回去狠狠訓了一頓。
「…我不知道妳跟那些船長有什麼過節，也不知道妳有什麼毛病，不過看樣子妳的工作太輕鬆了，所以才會讓妳有時間到處惹事。」
辦公室裡，一名中年男子坐靠著辦公桌，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臂章，將它丟到桌子上。
「暫時跟別人一起行動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男子淡淡的說著，而貝拉庫拉一看到那個巡邏用的臂章，立刻狠狠的直瞪著那名男子，然而縱使她心中有諸多不滿，卻也只得默默的拿起臂章走出辦公室。
「…隊長派妳去巡邏？」
屋子的外頭，一名褐髮微胖的年輕男子坐靠在欄杆上吃著手中的三明治，他一看到貝拉庫拉走出來，便將手中的另一份三明治交給她。
「…只是暫時的，山姆。」
「唔…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隊長要這麼做，不過對我們巡邏的人來說，我們隨時都歡迎多幾個人來幫忙。」山姆吃掉最後一口三明治，將包裝紙塞進口袋裡：「走吧，收容區那裡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們呢。」
兩人上了車，山姆將車子駛離架著鐵網的哨口，朝著北方一路奔馳而去。
一段時間後，車子來到一處偏僻的鄉村小鎮，這座位於田野間的村鎮幸運的未曾遭受戰火破壞，鎮上的磚瓦建築仍舊保留著它原本的純樸模樣。而在小鎮的另一端，在廣闊的田野上搭建了許多簡易的臨時住所，那些整齊劃一的住所規模龐大，與相鄰的小鎮對比之下顯得非常突兀且格格不入。
山姆將車子開往鎮上的民防隊辦公室，兩人與上一輪的隊員交接完，便戴上臂章到處巡邏。
「嘿，妳應該還沒忘記怎麼巡邏吧？」
山姆打趣的調侃著，而貝拉庫拉只是白了他一眼。
「喔喔，別生氣，我只是提醒妳而已，畢竟特遣隊的工作和我們完全不一樣。老實說，我真的不懂隊長為什麼要把特遣隊的妳派來巡邏，那簡直是浪費人材，妳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山姆追根究底的問著，貝拉庫拉拗不過好友好奇的眼神，這才緩緩說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跑到碼頭酒館，去找一個叫做波頓的走私船長。」
「然後？」
「…我把他抓起來，用刀子威脅他。」
「哦！我的老天！」
山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我們民防隊的武器彈藥有很多都是靠那些船長從北方走私過來，難怪隊長會這麼生氣…我看這段時間妳還是安份點吧，至少等風頭過了之後再說。」
山姆好心的勸說，然而貝拉庫拉卻只是沉默著不回應，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個女人的線索，她當然不可能放過這次的機會。
…無論如何，她必須想辦法再去找波頓問個清楚才行。
日子一天天過去，白天的時候，貝拉庫拉就和山姆一同到街上巡邏，到了晚上，巡邏結束之後，貝拉庫拉就來到教會幫忙處理教會的事務。老牧師看到貝拉庫拉專注於民防隊和教會的工作，似乎已經漸漸淡忘白頭髮女人的事，他也總算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
漸漸的，老牧師不再緊盯著貝拉庫拉，而貝拉庫拉也察覺到這一點，她一邊默默配合著民防隊和教會的工作，一邊思考著該如何偷溜出去。
這一天，貝拉庫拉和山姆在工作結束之後去補充隊上的物資，兩人買完汽油，貝拉庫拉便直接把車子調頭轉往碼頭的方向駛去。
「妳要去哪裡？我們還有彈藥沒買。」
山姆看到貝拉庫拉把車子開往陌生的路段，滿臉錯愕的說著。
「我現在就是要去買彈藥。」
「但是…這個方向…」
「別擔心，我知道有個地方能買到彈藥。」
貝拉庫拉篤定的說著，山姆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車子往前飛奔而去。
一段時間後，車子來到了某個碼頭的倉庫區，山姆看到其中一間倉庫的二樓亮著燈光，他很快就明白這裡就是船長們聚會的場所。貝拉庫拉不發一語的下車打開後車廂拿出一桶汽油，她看了山姆一眼，山姆見狀也只好跟著提起一桶汽油，隨貝拉庫拉走進酒館裡。
一進門，貝拉庫拉便毫不客氣的直接把汽油放到吧台上，酒館老闆見到這種挑釁的舉動不禁瞇起了眼，而酒館裡的人也紛紛轉過頭來看著他們兩個。
「…如果要找波頓的話，他不在這裡。」
老闆擦著手中的盤子，冷冷的說著。
「嗯，我想也是。」
貝拉庫拉揚起嘴角轉過身，她指著吧台上那兩桶汽油，對著酒館裡的人大聲宣布。
「如果有人能告訴我波頓去了哪裡，就可以用六個手槍彈匣來換這兩桶汽油。」
話一出口，酒館裡的人開始騷動起來，就連山姆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因為這相當於打了半價。
山姆忐忑不安的看著酒館裡的人們，擔心真的有人會過來交易，然而過了半晌，那些人卻只是坐在位子上議論紛紛的談論著，雖然貝拉庫拉的提議很誘人，但是卻沒人敢上前與他們交易。
「哈，看來妳還真是不受歡迎呢。」老闆咧開嘴角，嘲諷著說。
「我想也是…沒辦法，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順便喝一杯吧，山姆。」
「喝…喝一杯？」
山姆愣愣的看著貝拉庫拉，他完全搞不懂這女人在想什麼。
「貝拉庫拉，妳到底…」
「──我記得五英哩外還有一個酒館，我們就去那裡看看吧，我想那裡的船長應該很樂意用這個價錢跟我們換汽油才對。」
貝拉庫拉故意大聲說著，她不等山姆開口，便逕自提著一桶汽油走出門外，山姆見狀也趕緊提著另一桶汽油跟了上去。
「妳到底在想什麼？貝拉庫拉？我們已經浪費很多時間，再不快點回去的話…」
「別擔心，山姆，跟我來就對了。」
貝拉庫拉說著調轉車頭，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一段時間後，車子來到五英哩外的酒館，貝拉庫拉點了些餐點和酒，拿著盤子走到窗邊的位子坐了下來。而山姆雖然對貝拉庫拉的擅自行動有些不滿，但那些食物的香氣實在太誘人了，便也跟著點了食物和酒，端著盤子坐到貝拉庫拉的前方。
「…貝拉庫拉，我不知道妳到底想做什麼，但是隊長這次一定…」
「──噓，山姆，有人過來了。」
貝拉庫拉制止了滿嘴食物的山姆繼續說話，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走到桌邊的男子。
「有什麼事嗎？」
「…波頓開著他的船去北方了。」
男子說著把手中的紙袋交給貝拉庫拉，貝拉庫拉清點完裡面的彈匣數量，隨即把那個紙袋丟給山姆。
「跟我來吧。」
貝拉庫拉帶著男子來到停車的地方，男子將兩桶汽油搬到他的車上之後便趕緊離去。
「貝拉庫拉，剛才那個人是…」
「快吃吧，山姆，吃完之後就可以回去了。」
貝拉庫拉打斷山姆的話，氣定神閒的吃著剩下的餐點。
兩人用完餐，貝拉庫拉直接找酒館裡的船長們買齊隊上所需的彈藥，隨後她又自掏腰包買了一桶汽油放到車上補齊數量。山姆見她這麼大費周章只為了套出一個人的消息，他感到非常的納悶。
「那個叫波頓的人…有重要到需要妳這麼做嗎？」
山姆不解的看向貝拉庫拉，而貝拉庫拉只是沉默不語，過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
「…我的家人都被殺了，山姆。」 貝拉庫拉淡淡的說著：「而波頓…他知道那個兇手在哪裡。」
貝拉庫拉望著遠方，那棕色的眼裡有著不易察覺的哀傷，而山姆在知道原因之後，便識相的閉起嘴巴不再多問。
回到住處，貝拉庫拉換上修女服幫忙進行晚間彌撒，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別緻的十字項鍊掛在胸前，那是家人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就快了，只要找到波頓，就能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
手中緊握著項鍊，貝拉庫拉的眼底隱隱燃起了一股復仇之火。
＊＊＊
幾天後，貝拉庫拉跑去碼頭酒館的事情曝光了，隊長一知道這件事，立刻臉色鐵青的把她和山姆叫進辦公室訓了一頓。原本他打算對兩人進行懲處，但是在得知隊上的物資毫無缺損，而此次事件裡也都沒人受傷，便僅用口頭對兩人警告了幾句，不再追究。
「哈！我還以為那個頑固的隊長會開除我們，想不到他這麼有人性。」
走出辦公室，山姆高興的歡呼出聲，剛才看到隊長氣到青筋都暴了出來，他還以為自己的工作要丟了。
「…謝謝你幫我說話，山姆。」
「沒什麼，以前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我家人也是帶著我從北方逃過來，我懂妳的心情。」山姆笑了笑：「不過，下次別再這麼做了，我可不想每次跟妳搭擋都得這麼提心吊膽。」
「放心吧，山姆，我已經不會再去酒館了。」
貝拉庫拉轉頭看向街道的另一端，那裡是架著鐵網的哨口，而鐵網外頭就是前往北方的道路。
…是的，已經不用去酒館了，接下來…該想個辦法去北方了。
接下來的日子，貝拉庫拉悄悄的四處打聽前往北方的方法，然而不管是從哪個地方打聽到的消息，每條情報都明確的告訴她只有一種方法──坐船。
根據消息，有許多道路和橋樑在戰爭時都被破壞了，除了步行以外沒有其他方法能到達路的另一端，不僅如此，路上還有一些流亡的武裝團體盤踞，如果不想起衝突，就必須花上更多時間繞過他們。換算下來，步行不僅風險高且浪費時間，等抵達北方的時候，也差不多到了春天的季節。
相比之下，走私船雖然要等到春天才能航行，但是坐船只要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抵達，不用額外花費體力和時間去繞路，也不用另外攜帶糧食，不管怎麼看，坐船絕對是上上之選。
難道真的只能等到春天嗎…
貝拉庫拉煩躁的舉起手槍瞄準標靶，扳機一扣，子彈立刻順利的貫穿目標，然而貝拉庫拉看了卻皺起眉頭，因為那些彈著點全部都偏離了中心位置。
貝拉庫拉嘖了一聲，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心煩意亂到無法集中精神，便放下手槍將檯面收拾乾淨，離開了射擊區。
來到休息室，貝拉庫拉正在收拾自己的背包，無意中，她聽到休息室裡的人正在談論北方的事，便放慢手邊的動作，不動聲色的聽著他們對話。
「你聽說了嗎？北方最近好像發生了不少事。」
「是嗎？北方不是一直以來都那樣？」
「這次好像有點不一樣，聽說上面的人也有關注，最近大概會派人去看一下吧。」
「哈哈，不過這些都跟我們巡邏隊沒關係，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那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說完便離開了，貝拉庫拉站在原地，仔細的琢磨著那兩人的對話，如果上面的人要派人去北方偵查的話，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打定主意，貝拉庫拉便趕緊離開訓練所，開車前往特遣隊小隊長的住處。
＊＊＊
半個月之後，特遣隊接到命令往北方出發了。
他們開著車子，從東部沿海的公路繞道前進，接著他們避開毀壞的路段轉往山道，從崎嶇的小路來到一處廢棄的山中部落。
「各位，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天再出發。」
一名中年男子揮了揮手，示意要後面的隊員們紮營休息。當大家從車廂裡拿出裝備時，一台車子跟著從後方出現，其他隊員見狀立刻大喊著舉起步槍警戒，然而那名男子卻只是伸出手，要所有人放下步槍。
「別緊張，那個是貝拉庫拉。」
「貝拉庫拉？」
「她不是被派去巡邏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對看了一眼，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貝拉庫拉下了車走上前，向那位黑髮碧眼的削瘦中年男子點頭致意。
「謝謝你答應我的請求，沙曼隊長。」
「呵，我還以為妳只是說說而已，想不到還真的跟過來…」
「哈，看來妳還真是不受歡迎呢。」老闆咧開嘴角，嘲諷著說。
「我想也是…沒辦法，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順便喝一杯吧，山姆。」
「喝…喝一杯？」
山姆愣愣的看著貝拉庫拉，他完全搞不懂這女人在想什麼。
「貝拉庫拉，妳到底…」
「──我記得五英哩外還有一個酒館，我們就去那裡看看吧，我想那裡的船長應該很樂意用這個價錢跟我們換汽油才對。」
貝拉庫拉故意大聲說著，她不等山姆開口，便逕自提著一桶汽油走出門外，山姆見狀也趕緊提著另一桶汽油跟了上去。
「妳到底在想什麼？貝拉庫拉？我們已經浪費很多時間，再不快點回去的話…」
「別擔心，山姆，跟我來就對了。」
貝拉庫拉說著調轉車頭，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一段時間後，車子來到五英哩外的酒館，貝拉庫拉點了些餐點和酒，拿著盤子走到窗邊的位子坐了下來。而山姆雖然對貝拉庫拉的擅自行動有些不滿，但那些食物的香氣實在太誘人了，便也跟著點了食物和酒，端著盤子坐到貝拉庫拉的前方。
「…貝拉庫拉，我不知道妳到底想做什麼，但是隊長這次一定…」
「──噓，山姆，有人過來了。」
貝拉庫拉制止了滿嘴食物的山姆繼續說話，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走到桌邊的男子。
「有什麼事嗎？」
「…波頓開著他的船去北方了。」
男子說著把手中的紙袋交給貝拉庫拉，貝拉庫拉清點完裡面的彈匣數量，隨即把那個紙袋丟給山姆。
「跟我來吧。」
貝拉庫拉帶著男子來到停車的地方，男子將兩桶汽油搬到他的車上之後便趕緊離去。
「貝拉庫拉，剛才那個人是…」
「快吃吧，山姆，吃完之後就可以回去了。」
貝拉庫拉打斷山姆的話，氣定神閒的吃著剩下的餐點。
兩人用完餐，貝拉庫拉直接找酒館裡的船長們買齊隊上所需的彈藥，隨後她又自掏腰包買了一桶汽油放到車上補齊數量。山姆見她這麼大費周章只為了套出一個人的消息，他感到非常的納悶。
「那個叫波頓的人…有重要到需要妳這麼做嗎？」
山姆不解的看向貝拉庫拉，而貝拉庫拉只是沉默不語，過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
「…我的家人都被殺了，山姆。」 貝拉庫拉淡淡的說著：「而波頓…他知道那個兇手在哪裡。」
貝拉庫拉望著遠方，那棕色的眼裡有著不易察覺的哀傷，而山姆在知道原因之後，便識相的閉起嘴巴不再多問。
回到住處，貝拉庫拉換上修女服幫忙進行晚間彌撒，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別緻的十字項鍊掛在胸前，那是家人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就快了，只要找到波頓，就能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
手中緊握著項鍊，貝拉庫拉的眼底隱隱燃起了一股復仇之火。
＊＊＊
幾天後，貝拉庫拉跑去碼頭酒館的事情曝光了，隊長一知道這件事，立刻臉色鐵青的把她和山姆叫進辦公室訓了一頓。原本他打算對兩人進行懲處，但是在得知隊上的物資毫無缺損，而此次事件裡也都沒人受傷，便僅用口頭對兩人警告了幾句，不再追究。
「哈！我還以為那個頑固的隊長會開除我們，想不到他這麼有人性。」
走出辦公室，山姆高興的歡呼出聲，剛才看到隊長氣到青筋都暴了出來，他還以為自己的工作要丟了。
「…謝謝你幫我說話，山姆。」
「沒什麼，以前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我家人也是帶著我從北方逃過來，我懂妳的心情。」山姆笑了笑：「不過，下次別再這麼做了，我可不想每次跟妳搭擋都得這麼提心吊膽。」
「放心吧，山姆，我已經不會再去酒館了。」
貝拉庫拉轉頭看向街道的另一端，那裡是架著鐵網的哨口，而鐵網外頭就是前往北方的道路。
…是的，已經不用去酒館了，接下來…該想個辦法去北方了。
接下來的日子，貝拉庫拉悄悄的四處打聽前往北方的方法，然而不管是從哪個地方打聽到的消息，每條情報都明確的告訴她只有一種方法──坐船。
根據消息，有許多道路和橋樑在戰爭時都被破壞了，除了步行以外沒有其他方法能到達路的另一端，不僅如此，路上還有一些流亡的武裝團體盤踞，如果不想起衝突，就必須花上更多時間繞過他們。換算下來，步行不僅風險高且浪費時間，等抵達北方的時候，也差不多到了春天的季節。
相比之下，走私船雖然要等到春天才能航行，但是坐船只要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抵達，不用額外花費體力和時間去繞路，也不用另外攜帶糧食，不管怎麼看，坐船絕對是上上之選。
難道真的只能等到春天嗎…
貝拉庫拉煩躁的舉起手槍瞄準標靶，扳機一扣，子彈立刻順利的貫穿目標，然而貝拉庫拉看了卻皺起眉頭，因為那些彈著點全部都偏離了中心位置。
貝拉庫拉嘖了一聲，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心煩意亂到無法集中精神，便放下手槍將檯面收拾乾淨，離開了射擊區。
來到休息室，貝拉庫拉正在收拾自己的背包，無意中，她聽到休息室裡的人正在談論北方的事，便放慢手邊的動作，不動聲色的聽著他們對話。
「你聽說了嗎？北方最近好像發生了不少事。」
「是嗎？北方不是一直以來都那樣？」
「這次好像有點不一樣，聽說上面的人也有關注，最近大概會派人去看一下吧。」
「哈哈，不過這些都跟我們巡邏隊沒關係，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那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說完便離開了，貝拉庫拉站在原地，仔細的琢磨著那兩人的對話，如果上面的人要派人去北方偵查的話，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打定主意，貝拉庫拉便趕緊離開訓練所，開車前往特遣隊小隊長的住處。
＊＊＊
半個月之後，特遣隊接到命令往北方出發了。
他們開著車子，從東部沿海的公路繞道前進，接著他們避開毀壞的路段轉往山道，從崎嶇的小路來到一處廢棄的山中部落。
「各位，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天再出發。」
一名中年男子揮了揮手，示意要後面的隊員們紮營休息。當大家從車廂裡拿出裝備時，一台車子跟著從後方出現，其他隊員見狀立刻大喊著舉起步槍警戒，然而那名男子卻只是伸出手，要所有人放下步槍。
「別緊張，那個是貝拉庫拉。」
「貝拉庫拉？」
「她不是被派去巡邏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對看了一眼，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貝拉庫拉下了車走上前，向那位黑髮碧眼的削瘦中年男子點頭致意。
「謝謝你答應我的請求，沙曼隊長。」
「呵，我還以為妳只是說說而已，想不到還真的跟過來…」
沙曼用他那雙有點下垂的眼睛看著貝拉庫拉，微微揚起嘴角。
「…妳應該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吧？貝拉庫拉？」
「當然，回去之後我就會自請處分，離開民防隊。」
貝拉庫拉看著沙曼，堅定的說著。
「那就好，我跟那個辦公室的頑固大叔不一樣，只要能順利完成任務，我不介意多一個人手來幫忙。」
沙曼說著揚起嘴角走向旁邊的屋子。
「過來吧，我讓妳看看我們的計畫。」
沙曼讓貝拉庫拉參加了小組會議，他攤開大地圖，和大家討論著前往北方的路線，這時候貝拉庫拉才發現，原來有一些毀壞的路段早在幾年前就悄悄舖設鐵板來通行。
「你們早就知道有這些路線可以走？」
「不，昨天那個頑固大叔拿這些地圖給我，我才知道原來上頭私底下早就規劃好這些路線，原本我還以為要背著裝備走上整個月呢。」
沙曼笑了笑，他用水泥塊在地圖上畫上一條線，而在線的另一邊，就是北方的掌控範圍。
「以現在的速度來看，順利的話明天下午就能抵達北方。從這裡開始，就是北方人們所說的『牆外』。」
沙曼指著地圖上的範圍這麼說，隨後他收起笑臉，嚴肅的看著周遭眾人。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獄了，我們這次就是要偽裝成那裡的居民，在牆外建立據點進行偵查，」
「偵查的目標跟時限呢？」
「時限到補給用光為止，至於目標…」
沙曼拿出資料袋，從中取出兩張照片，仔細一看，一張是滿臉橫肉的白人胖子，另一張是兇惡的黑人臉孔，而兩張照片上頭都被畫著紅色大叉。
「這個胖子叫朱利安德，是養豬場場長，另一個黑人大塊頭叫哥吉爾，是東邊知名幫派黑尾幫的老大。一個是牆內很重視的糧食來源，另一個是牆內特地從監獄裡放出來壓制人民的罪犯，他們兩個都跟牆內有往來，但是據說這兩個人在前些日子都突然死亡。」
沙曼指著照片上的人像，緩緩開口。
「…我們這次就是要調查他們的死因，如果是被殺死的，那就找出下手的人，試著讓對方加入我們。再來是調查這裡的幫派勢力變化，以及軍隊和警察的行動範圍，我們必須在牆外找出幾個適合建立據點的地方。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沙曼說著在地圖上的西邊畫出一塊範圍。
「我會找幾個人跟我一起前往西邊，去找出一名知道『綠薔薇』的協力者。」
「綠薔薇？」
「我聽過白色、紅色和黃色，就是沒聽過綠色的薔薇。」
「…綠薔薇是一種具有療效的植物。」
站在一旁的貝拉庫拉突然開口。
「換句話說，知道綠薔薇的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沒錯，不愧是部落出身的孩子。」沙曼笑了笑：「那是以前部落裡使用的植物，但是知道這東西的人並不多，我們就以這個為線索，去西邊找出協力者。」
「原來如此…要分頭進行嗎？」有個男隊員這麼問。
「不，我們只有十幾個人，一起行動比較好。」
「沒問題，就從最近的東邊開始吧。」
「關於東邊的偵查，上頭收到一些有趣的情報，也許我們可以先去這個地方看看。」
沙曼說著拿出兩張照片，一張是放大的衛星照片，而另一張照片除了少量的燈光之外，其餘的地方則是一片漆黑。
「…這兩張照片是同一個地方嗎？」
「沒錯。」
「咦？這個是鐘樓吧？我記得這裡好像是一間學校…」
「是的，這是一所大學。」
沙曼拿起水泥塊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小圈。
「艾達拉斯學院，我們從這裡開始調查。」
＊＊＊
灰白色的天空中，一個小黑點緩緩飛過。
一台四軸無人機在學院的上空緩慢移動，機身下方的鏡頭不時的調整角度，待繞過整個學院之後，無人機便離開學院往附近的住宅區飛去。
一段時間後，十幾個人影從對街的住宅區跑了過來，他們手持步槍，安靜又迅速的衝進學院。帶頭的男子簡單的比了個手勢，各組小隊便分別對各個樓層進行搜索，只留下一組守住大門。
很快的，那些人就搜索完整座無人的學院，在確認沒有危險之後，帶頭的男子隨即指示外頭的同伴將車子開進學院卸下裝備。
「哈！真沒想到會這麼輕鬆！」
「這座學院完全沒有人呢。」
「沒有人嗎…」
沙曼抬頭望著天空，寒風從樹林裡吹來，冷冽的空氣中隱隱夾帶著一股腐屍味。沙曼點著菸抽了一口，他看著這片空無一人的校園，心裡大概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隊長，學院後面的圍牆有一些東西，你過來看一下。」
耳機裡傳來隊員的聲音，沙曼立刻開著車子往學院後方駛去。來到圍牆邊，沙曼看到圍牆下的雜物和帆布已經移開露出底下的缺口，而站在旁邊的兩名隊員一看到沙曼，便立刻帶著他走到圍牆外頭。
「隊長，這是我們發現的屍體。」
隊員指著雪地上十幾具殘缺不全的乾屍，那看起來就像是被人隨意棄置在這裡的垃圾一樣。
「…屍體只有這些嗎？」
「不只，還有這裡。」
貝拉庫拉站在前方樹叢裡，她示意要沙曼跟上，沙曼便與她一同前往樹林深處。
一段時間後，貝拉庫拉帶著沙曼來到一處較為寬廣的草地，只見那裡排列著將近三十具覆著薄雪的屍體，那些屍體早已被啃食的面目全非，而剩下的殘骸已經腐爛風乾露出白骨，顯然已經死亡超過一段時間。
沙曼走上前，仔細的看著這些屍體，這些屍體就像是用來展示一樣，被人刻意的排列在地上，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而更讓他驚訝的，則是那些屍體身上的制服。
「…他們是警察。」
「是的，照前面的屍體來看，這裡的居民似乎和警察有過衝突。」
「這附近有最近活動過的跡象嗎？」
「不，無論是校園還是這裡，都顯示至少有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沒人來過。只不過…」
「只不過？」
「…體育館裡有一些足跡，你也來看看吧。」
貝拉庫拉帶著沙曼來到體育館，一進門，沙曼就看到地板上一堆凌亂的足跡，再往裡面走去，只見寬敞的體育館裡排列著幾張桌子，有些桌子傾倒了，鍋子裡的湯汁灑在地上留下大片乾涸的殘跡，而地板更是一片狼藉，杯盤湯碗散落一地，還有踩踏過食物湯汁的凌亂腳印，顯然這裡的居民是在用餐的時候遇到襲擊而慌忙逃跑。
「這麼多腳印…看樣子這裡住了不少人。」
「外面那些警察會是這裡的居民殺的嗎？」
「誰知道呢？就算是也不奇怪。」
沙曼說著走到一旁打開電燈開關，陰暗的室內瞬間亮了起來。
「看看這個，這裡有水、有電、有農田，圍牆上還有逃生用的暗門，整個學院弄的跟要塞一樣，就算這裡的居民有強大的火力跟那些警察對抗，我也不覺得意外。」
「但是那些居民的屍體卻很少…」
「也許他們逃走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會是誰把那些警察的屍體排在森林裡？」
貝拉庫拉不經意的脫口一問，沙曼也不禁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一般居民絕不可能這麼做，我猜是別的警察來搜查過了。」沙曼搓著下巴推論著：「先不管他們為什麼要把同伴的屍體排在森林裡，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個月以來，那些警察沒有再踏進這個學院。」
「也就是說…他們可能認為威脅已經排除，所以才會丟著這個地方不管？」
「沒錯，但那也只是猜測而已。」沙曼說著走向門口：「無論如何，小心一點總是好的。這學院是個很不錯的地方，我們就先把這裡當據點吧。」
兩人回到大門與其他隊友會合，沙曼指示其他人去找出剩下的暗門以備不時之需，接著再安排幾個人到對街，找了一間空屋輪流監視大門前的道路。而為了保險起見，沙曼更是要所有車子都移到空屋去，只留下輕便的裝備和通訊器材在校園裡。
「…妳應該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吧？貝拉庫拉？」
「當然，回去之後我就會自請處分，離開民防隊。」
貝拉庫拉看著沙曼，堅定的說著。
「那就好，我跟那個辦公室的頑固大叔不一樣，只要能順利完成任務，我不介意多一個人手來幫忙。」
沙曼說著揚起嘴角走向旁邊的屋子。
「過來吧，我讓妳看看我們的計畫。」
沙曼讓貝拉庫拉參加了小組會議，他攤開大地圖，和大家討論著前往北方的路線，這時候貝拉庫拉才發現，原來有一些毀壞的路段早在幾年前就悄悄舖設鐵板來通行。
「你們早就知道有這些路線可以走？」
「不，昨天那個頑固大叔拿這些地圖給我，我才知道原來上頭私底下早就規劃好這些路線，原本我還以為要背著裝備走上整個月呢。」
沙曼笑了笑，他用水泥塊在地圖上畫上一條線，而在線的另一邊，就是北方的掌控範圍。
「以現在的速度來看，順利的話明天下午就能抵達北方。從這裡開始，就是北方人們所說的『牆外』。」
沙曼指著地圖上的範圍這麼說，隨後他收起笑臉，嚴肅的看著周遭眾人。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獄了，我們這次就是要偽裝成那裡的居民，在牆外建立據點進行偵查，」
「偵查的目標跟時限呢？」
「時限到補給用光為止，至於目標…」
沙曼拿出資料袋，從中取出兩張照片，仔細一看，一張是滿臉橫肉的白人胖子，另一張是兇惡的黑人臉孔，而兩張照片上頭都被畫著紅色大叉。
「這個胖子叫朱利安德，是養豬場場長，另一個黑人大塊頭叫哥吉爾，是東邊知名幫派黑尾幫的老大。一個是牆內很重視的糧食來源，另一個是牆內特地從監獄裡放出來壓制人民的罪犯，他們兩個都跟牆內有往來，但是據說這兩個人在前些日子都突然死亡。」
沙曼指著照片上的人像，緩緩開口。
「…我們這次就是要調查他們的死因，如果是被殺死的，那就找出下手的人，試著讓對方加入我們。再來是調查這裡的幫派勢力變化，以及軍隊和警察的行動範圍，我們必須在牆外找出幾個適合建立據點的地方。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沙曼說著在地圖上的西邊畫出一塊範圍。
「我會找幾個人跟我一起前往西邊，去找出一名知道『綠薔薇』的協力者。」
「綠薔薇？」
「我聽過白色、紅色和黃色，就是沒聽過綠色的薔薇。」
「…綠薔薇是一種具有療效的植物。」
站在一旁的貝拉庫拉突然開口。
「換句話說，知道綠薔薇的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沒錯，不愧是部落出身的孩子。」沙曼笑了笑：「那是以前部落裡使用的植物，但是知道這東西的人並不多，我們就以這個為線索，去西邊找出協力者。」
「原來如此…要分頭進行嗎？」有個男隊員這麼問。
「不，我們只有十幾個人，一起行動比較好。」
「沒問題，就從最近的東邊開始吧。」
「關於東邊的偵查，上頭收到一些有趣的情報，也許我們可以先去這個地方看看。」
沙曼說著拿出兩張照片，一張是放大的衛星照片，而另一張照片除了少量的燈光之外，其餘的地方則是一片漆黑。
「…這兩張照片是同一個地方嗎？」
「沒錯。」
「咦？這個是鐘樓吧？我記得這裡好像是一間學校…」
「是的，這是一所大學。」
沙曼拿起水泥塊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小圈。
「艾達拉斯學院，我們從這裡開始調查。」
＊＊＊
灰白色的天空中，一個小黑點緩緩飛過。
一台四軸無人機在學院的上空緩慢移動，機身下方的鏡頭不時的調整角度，待繞過整個學院之後，無人機便離開學院往附近的住宅區飛去。
一段時間後，十幾個人影從對街的住宅區跑了過來，他們手持步槍，安靜又迅速的衝進學院。帶頭的男子簡單的比了個手勢，各組小隊便分別對各個樓層進行搜索，只留下一組守住大門。
很快的，那些人就搜索完整座無人的學院，在確認沒有危險之後，帶頭的男子隨即指示外頭的同伴將車子開進學院卸下裝備。
「哈！真沒想到會這麼輕鬆！」
「這座學院完全沒有人呢。」
「沒有人嗎…」
沙曼抬頭望著天空，寒風從樹林裡吹來，冷冽的空氣中隱隱夾帶著一股腐屍味。沙曼點著菸抽了一口，他看著這片空無一人的校園，心裡大概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隊長，學院後面的圍牆有一些東西，你過來看一下。」
耳機裡傳來隊員的聲音，沙曼立刻開著車子往學院後方駛去。來到圍牆邊，沙曼看到圍牆下的雜物和帆布已經移開露出底下的缺口，而站在旁邊的兩名隊員一看到沙曼，便立刻帶著他走到圍牆外頭。
「隊長，這是我們發現的屍體。」
隊員指著雪地上十幾具殘缺不全的乾屍，那看起來就像是被人隨意棄置在這裡的垃圾一樣。
「…屍體只有這些嗎？」
「不只，還有這裡。」
貝拉庫拉站在前方樹叢裡，她示意要沙曼跟上，沙曼便與她一同前往樹林深處。
一段時間後，貝拉庫拉帶著沙曼來到一處較為寬廣的草地，只見那裡排列著將近三十具覆著薄雪的屍體，那些屍體早已被啃食的面目全非，而剩下的殘骸已經腐爛風乾露出白骨，顯然已經死亡超過一段時間。
沙曼走上前，仔細的看著這些屍體，這些屍體就像是用來展示一樣，被人刻意的排列在地上，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而更讓他驚訝的，則是那些屍體身上的制服。
「…他們是警察。」
「是的，照前面的屍體來看，這裡的居民似乎和警察有過衝突。」
「這附近有最近活動過的跡象嗎？」
「不，無論是校園還是這裡，都顯示至少有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沒人來過。只不過…」
「只不過？」
「…體育館裡有一些足跡，你也來看看吧。」
貝拉庫拉帶著沙曼來到體育館，一進門，沙曼就看到地板上一堆凌亂的足跡，再往裡面走去，只見寬敞的體育館裡排列著幾張桌子，有些桌子傾倒了，鍋子裡的湯汁灑在地上留下大片乾涸的殘跡，而地板更是一片狼藉，杯盤湯碗散落一地，還有踩踏過食物湯汁的凌亂腳印，顯然這裡的居民是在用餐的時候遇到襲擊而慌忙逃跑。
「這麼多腳印…看樣子這裡住了不少人。」
「外面那些警察會是這裡的居民殺的嗎？」
「誰知道呢？就算是也不奇怪。」
沙曼說著走到一旁打開電燈開關，陰暗的室內瞬間亮了起來。
「看看這個，這裡有水、有電、有農田，圍牆上還有逃生用的暗門，整個學院弄的跟要塞一樣，就算這裡的居民有強大的火力跟那些警察對抗，我也不覺得意外。」
「但是那些居民的屍體卻很少…」
「也許他們逃走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會是誰把那些警察的屍體排在森林裡？」
貝拉庫拉不經意的脫口一問，沙曼也不禁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一般居民絕不可能這麼做，我猜是別的警察來搜查過了。」沙曼搓著下巴推論著：「先不管他們為什麼要把同伴的屍體排在森林裡，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個月以來，那些警察沒有再踏進這個學院。」
「也就是說…他們可能認為威脅已經排除，所以才會丟著這個地方不管？」
「沒錯，但那也只是猜測而已。」沙曼說著走向門口：「無論如何，小心一點總是好的。這學院是個很不錯的地方，我們就先把這裡當據點吧。」
兩人回到大門與其他隊友會合，沙曼指示其他人去找出剩下的暗門以備不時之需，接著再安排幾個人到對街，找了一間空屋輪流監視大門前的道路。而為了保險起見，沙曼更是要所有車子都移到空屋去，只留下輕便的裝備和通訊器材在校園裡。
…終於…要開始行動了。
貝拉庫拉站在鐘樓上，她瞇起眼，眺望著眼前這塊充滿屍臭味的大地。
…等著吧，海拉爾…
我…一定要殺掉妳。
＊＊＊
幾天後，一輛車子從道路的另一端駛來。
原本無聊到昏昏欲睡的監視人員一聽到引擎聲立刻從位置上彈起，他趕緊用耳機聯絡沙曼，沙曼立刻要其他人收拾裝備撤到暗門附近。
「數量呢？」
「只有一台車，裡面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是嗎…貝拉庫拉！」
一聲令下，貝拉庫拉立刻拿著步槍上樓，她快速的跑過長廊，躲在窗邊將槍口瞄準了大門。
沒多久，一台車子從大門開了進來，那台車子熟門熟路的穿過校舍，貝拉庫拉藉著引擎的聲音跟蹤車子，她壓低身子跑過走廊，當她看到車子來到農田邊停下，便也立刻跟著停下舉起步槍。
「──等等，先別殺他。」
「…不殺他？」
「別急啊，貝拉庫拉。」沙曼揚起嘴角：「先來看看我們的客人到底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吧。」
沙曼一派輕鬆的說著，貝拉庫拉聽了皺起眉頭，雖然她不懂沙曼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還是按照指示用狙擊鏡監視。
透過狙擊鏡，貝拉庫拉看到一名穿著連身帽的人下了車，那人站在車頭前，駐足望著那片覆著白雪的廣大農田。片刻之後，那人才又上了車，開車繼續前往校園裡的宿舍。
貝拉庫拉跟了上去，只見那人把車子停在門口之後就拿著背包走進宿舍，過了許久才出來。那人到附近找來一個鐵桶，再從後車廂拿出一袋黑色的大塑膠袋，隨後他取出袋子裡的紙張，一張張點燃之後丟進桶子裡。
…那個人…他燒的是鈔票嗎？
貝拉庫拉看著那個人怪異的舉動，那個人在燒完袋子裡的東西之後便從車廂裡拿出另一個黑色大塑膠袋走進宿舍。這次貝拉庫拉等了很久都不見那個人出來，便快跑下樓，直接潛進宿舍裡。
「貝拉庫拉，情況如何？」
一進到宿舍，耳機裡就突然傳來沙曼的聲音，貝拉庫拉壓低音量，將她看到的所有情況一一回報。
「原來如此…我會帶幾個人過去，在那之前繼續監視。」
「…知道了。」
切斷通話，貝拉庫拉謹慎的查看著地上的足跡，那雙踩過雪地的鞋子在地板上留下一些微濕的鞋印，貝拉庫拉循著鞋印一路來到三樓，很快的她就看到了一些光著腳的水漬腳印，那些腳印從浴室一路延伸來到某個房間，貝拉庫拉便貼著門板，探聽著房裡的動靜。
房間裡隱隱傳來一些打酣的聲音，貝拉庫拉悄悄打開房門，從縫隙中查看房間裡頭的狀況，只見窗邊的床舖躺著一名光頭少年，正規律的打著酣熟睡。貝拉庫拉見他已經睡的不醒人事，便輕輕的關上門板，轉身退到一旁。
「我們到宿舍了，裡面情況如何？」
「他睡著了。」
「知道了，讓我來吧。」
切斷通話，沙曼隨後帶著兩名隊員衝進宿舍。一行人放輕腳步來到貝拉庫拉所在的樓層，貝拉庫拉站在樓梯口，指了指走廊另一端的房間，沙曼便拿著手拷進房將那人拷在床架上，並拿走他枕頭邊的手槍和外套背包。
「…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貝拉庫拉站在鐘樓上，她瞇起眼，眺望著眼前這塊充滿屍臭味的大地。
…等著吧，海拉爾…
我…一定要殺掉妳。
＊＊＊
幾天後，一輛車子從道路的另一端駛來。
原本無聊到昏昏欲睡的監視人員一聽到引擎聲立刻從位置上彈起，他趕緊用耳機聯絡沙曼，沙曼立刻要其他人收拾裝備撤到暗門附近。
「數量呢？」
「只有一台車，裡面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是嗎…貝拉庫拉！」
一聲令下，貝拉庫拉立刻拿著步槍上樓，她快速的跑過長廊，躲在窗邊將槍口瞄準了大門。
沒多久，一台車子從大門開了進來，那台車子熟門熟路的穿過校舍，貝拉庫拉藉著引擎的聲音跟蹤車子，她壓低身子跑過走廊，當她看到車子來到農田邊停下，便也立刻跟著停下舉起步槍。
「──等等，先別殺他。」
「…不殺他？」
「別急啊，貝拉庫拉。」沙曼揚起嘴角：「先來看看我們的客人到底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吧。」
沙曼一派輕鬆的說著，貝拉庫拉聽了皺起眉頭，雖然她不懂沙曼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還是按照指示用狙擊鏡監視。
透過狙擊鏡，貝拉庫拉看到一名穿著連身帽的人下了車，那人站在車頭前，駐足望著那片覆著白雪的廣大農田。片刻之後，那人才又上了車，開車繼續前往校園裡的宿舍。
貝拉庫拉跟了上去，只見那人把車子停在門口之後就拿著背包走進宿舍，過了許久才出來。那人到附近找來一個鐵桶，再從後車廂拿出一袋黑色的大塑膠袋，隨後他取出袋子裡的紙張，一張張點燃之後丟進桶子裡。
…那個人…他燒的是鈔票嗎？
貝拉庫拉看著那個人怪異的舉動，那個人在燒完袋子裡的東西之後便從車廂裡拿出另一個黑色大塑膠袋走進宿舍。這次貝拉庫拉等了很久都不見那個人出來，便快跑下樓，直接潛進宿舍裡。
「貝拉庫拉，情況如何？」
一進到宿舍，耳機裡就突然傳來沙曼的聲音，貝拉庫拉壓低音量，將她看到的所有情況一一回報。
「原來如此…我會帶幾個人過去，在那之前繼續監視。」
「…知道了。」
切斷通話，貝拉庫拉謹慎的查看著地上的足跡，那雙踩過雪地的鞋子在地板上留下一些微濕的鞋印，貝拉庫拉循著鞋印一路來到三樓，很快的她就看到了一些光著腳的水漬腳印，那些腳印從浴室一路延伸來到某個房間，貝拉庫拉便貼著門板，探聽著房裡的動靜。
房間裡隱隱傳來一些打酣的聲音，貝拉庫拉悄悄打開房門，從縫隙中查看房間裡頭的狀況，只見窗邊的床舖躺著一名光頭少年，正規律的打著酣熟睡。貝拉庫拉見他已經睡的不醒人事，便輕輕的關上門板，轉身退到一旁。
「我們到宿舍了，裡面情況如何？」
「他睡著了。」
「知道了，讓我來吧。」
切斷通話，沙曼隨後帶著兩名隊員衝進宿舍。一行人放輕腳步來到貝拉庫拉所在的樓層，貝拉庫拉站在樓梯口，指了指走廊另一端的房間，沙曼便拿著手拷進房將那人拷在床架上，並拿走他枕頭邊的手槍和外套背包。
「…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沙曼正要下樓離開，站在一旁的貝拉庫拉突然冷冷的開口。
「…用不著做多餘的事，貝拉庫拉。我們的目的是來偵查跟建立據點，那小子看起來是住在這所學院的人，留著他對我們有用處。」
「萬一我們的行動被發現呢？」
「呵，妳這是明知故問，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在我們的行動被發現之前，那小子肯定會先被妳給宰了。」
沙曼笑了笑，隨即下樓走出宿舍。
貝拉庫拉跟著下樓，在走出宿舍門口時，她看到旁邊地面有張未燒完的紙張，便撿起那張紙，好奇的端詳。
「…是假鈔啊。」
鈔票上頭印著誇張的數字，貝拉庫拉嗤了一聲，隨手將那張假鈔丟進鐵桶裡。
「…用不著做多餘的事，貝拉庫拉。我們的目的是來偵查跟建立據點，那小子看起來是住在這所學院的人，留著他對我們有用處。」
「萬一我們的行動被發現呢？」
「呵，妳這是明知故問，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在我們的行動被發現之前，那小子肯定會先被妳給宰了。」
沙曼笑了笑，隨即下樓走出宿舍。
貝拉庫拉跟著下樓，在走出宿舍門口時，她看到旁邊地面有張未燒完的紙張，便撿起那張紙，好奇的端詳。
「…是假鈔啊。」
鈔票上頭印著誇張的數字，貝拉庫拉嗤了一聲，隨手將那張假鈔丟進鐵桶裡。
＜待續，請勿轉載＞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