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爾 【第十七章】記憶的碎片

逃過埋伏的洛克一行人來到了亞伯特的地方,當亞伯特看到幾個血跡斑斑的男人站在眼前時他臉上滿是錯愕。

 

「我已經很久沒幫男人縫傷口啦,這還真是值得紀念。」亞伯特自嘲著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被幾個不長眼的傢伙開槍而已

「那還真是不走運啊。」

 

亞伯特熟練的將傷口一一清理縫合。待處理完最後一個傷口之後,他拍了拍洛克的肩膀。

 

「縫完啦。你們運氣不錯,沒傷到什麼重要的地方,也幸好今天沒什麼女人上門,不然你們就要慢慢等啦。」

「哼,要不是傷到的地方太多,這點事我們也可以自己來。」

「還能說這種話代表你完全沒事。」亞伯特遞給他們一人一杯藥草茶:「喝吧,再過不久那些傷口就會讓你們痛的死去活來,這杯茶能你們好過一點。」

 

接過亞伯特遞來的杯子,裡面的紫黑色液體讓這些大男人皺起了眉頭,但處在這種資源匱乏又沒藥物的牆外地區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喝下。

 

「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把藥膏全給我吧,我們身上這些洞得快點補起來才行。」洛克說著便掏出幾張紙鈔給亞伯特。

「這裡沒那麼多藥膏能給你,你直接採藥草敷吧。」

「藥草?我那裡可沒人認得什麼藥草啊,而且要上哪採」洛克不禁皺起了眉頭。

「有兩個人剛住進你那裡,你找她們幫忙吧。她們剛從有藥草的森林過來,我可以教她們採哪一種。」

 

聽到亞伯特的話,洛克不由得挑了挑眉。

 

「聽起來你似乎跟她們很熟,你知道她們的來歷?」

「她們說在東邊的市集遇到軍隊抓人所以逃進森林裡,後來跟著我派去採漿果的人回來。」亞伯特雙手環胸笑著說:「她們突然闖進院子裡還拿槍指著我,想不認識都難。」

「哈!她們運氣還真不錯,的確聽說幾天前朱利安德跑去東邊抓人,而且隔天他就死了。」

「朱利安德死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亞伯特感到非常驚訝。

 

「是啊,聽說他摔進圍欄裡被自己養的豬活活吃掉那傢伙一直到處抓人餵豬,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有天也會變成豬飼料吧。」

「這真是我在牆外聽過最棒的消息了。」

「哈,可不是嗎?下次來我店裡慶祝吧,我會算你便宜一點。」

 

洛克笑著向亞伯特道別隨即和保鑣們上車離去。在他們離開之後亞伯特從懷裡拿出一本小冊子,翻開內頁上面寫滿了人名,其中也包含了朱利安德的名字。

 

他將朱利安德的名字劃去隨即將冊子收入懷中。

 

***

 

房間裡,亞蓮坐在床上,看著眼前僅剩的一個彈匣和幾張鈔票苦惱著。

 

她原本想用這些錢來買一件厚外套還有玉米粉和鹽巴來自製乾糧,但是去地下街打聽過物價之後,她發現這點錢根本不夠雖然改用彈匣可以換不少東西,但為了保險起見,果然還是把彈匣留著比較好吧…

 

亞蓮不禁嘆了口氣。

 

「妳在煩惱什麼?」佩蒂嘴裡叼著一根薯條好奇的問。

「錢不太夠…」

「錢不夠的話去外面走一趟就有了。」海拉爾突然開口這麼說。

「去外面走一趟就能撿到錢嗎?可不可以也帶我去啊?」

 

佩蒂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而亞蓮只是一臉苦笑她知道海拉爾話裡的意思,畢竟她們原本就是為了撿拾屍體上的物品才成為工作夥伴雖說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自作自受,但為了避免多生事端,她還是決定另找工作。

 

「我想…去亞伯特那裡幫忙。」

 

話一出口,亞蓮就看到海拉爾回望著她,她趕緊出聲說明。

 

「要這麼做的只有我,海拉爾不用跟著去的。」亞蓮補充著說:「我知道妳不喜歡亞伯特要妳做的事,我也只是在亞伯特那裡幫忙幾天而已,等存到一些錢之後我們就離開吧。」

「…我知道了,就這麼辦吧。」

 

海拉爾的確不喜歡處理活嬰兒這份差事,雖說她殺過不少人,而且處理嬰兒比對付那些找碴的大男人輕鬆多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打從心底的排斥。

 

那感覺就像…要把以前的自己殺死一樣…

 

──海拉爾猛一回神,她不明白為什麼剛才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印象中她並沒有在部落之前的記憶,唯一記得住的只有腦海裡偶爾出現的乾枯手掌和陌生女人的臉,但是她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海拉爾低頭思索著,此時突然有個女人前來表示洛克要找她們。亞蓮和海拉爾對看了一眼,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跟著女人來到樓下。

 

一走進後台的保鑣休息室,她們就看到洛克和幾個保鑣正在換下染血的衣物。

 

「老闆!你們流血了!」佩蒂大聲驚呼。

「啊,因為遇到一些事…不說這個了,我有事要委託亞蓮妳們。」

「是什麼事呢?」

「我想請妳們幫忙採藥草。」洛克直接提出請求:「如妳所見我們都受傷了但是亞伯特那裡的藥不夠他說妳們剛從有藥草的森林過來,如果妳們願意幫忙的話我可以給妳們一些酬勞。」

 

聽到是工作的請求,亞蓮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她看向海拉爾,海拉爾同意的點點頭。

 

「要採什麼樣的藥草呢?」

「這我不清楚,妳們去問亞伯特吧,他會告訴妳們該怎麼做。」

 

***

 

接下了委託,隔天一早洛克便派人載她們前往有藥草的森林。

 

荒野中,車子在鄉間道路上高速奔馳亞蓮望向窗外,清晨的曙光照亮山頭拉長了樹影,遠方矇矓的森林逐漸變得清晰看著那片森林,亞蓮有些意外這麼快就到了,記得之前她們花了一天的時間才走到小鎮,看來她們為了避開軍隊還真是繞了不少遠路。

 

「這條路白天會有軍隊出現,晚上我再來接妳們。」

 

放兩人下車,保鑣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亞蓮拿出亞伯特給的圖,上面只有簡單標示著大概的位置和幾句注意事項。她完全看不懂那些意思,然而海拉爾看過之後隨即拿起藤籃走進森林裡,亞蓮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穿過一個又一個樹叢,海拉爾熟練在森林裡拐彎前進不久後,她們來到一處低窪草地,那裡開著一些白色和粉色的小花,亞蓮正要拿出亞伯特給的植株做比對只見海拉爾已經走過去將那些小花連葉子一起摘下丟進籃子裡。

 

「等等一下海拉爾,要先確定才能摘啊…」

 

亞蓮看了看亞伯特給的植株,再看看海拉爾摘的花草,白色和粉色的小花以及羽狀的葉片…完全是一模一樣的東西。

 

「好厲害…妳怎麼知道?」

「以前有摘過。」

「以前?是在部落學的嗎?」

 

海拉爾點點頭,亞蓮不禁感到非常佩服。

 

「能夠教妳這麼多事,那個部落一定是個很棒的地方吧。」

「嗯…」

「海拉爾有想過回去看看嗎?」

 

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海拉爾停下動作。

 

「部落…已經不在了…」海拉爾低聲呢喃著。

「耶?」

「…我們到下個地方去吧,這裡要留一些藥草繼續生長。」海拉爾說著便背起籃子離開窪地。

 

剛才…她是指沒有地方可回去的意思嗎…

 

亞蓮不敢開口詢問,只是看著海拉爾的背影默默跟在她身後。

 

夜晚,保鑣按照約定的時間來接她們。在回程的路上,海拉爾注意到有台車從廢棄小鎮開始就一路跟在後面,她從腰間掏出手槍,這不尋常的舉動引起了亞蓮的注意。

 

「怎麼了?」

「有人跟在後面。」

「交給我吧,很快就能甩掉他們。」

 

保鑣說著便踩下油門,車子飛快的向前奔去,後方的車子見狀也加速跟了上去在經過兩三個路口之後他突然拉起手剎車俐落的迴轉方向盤──輪胎高速擦過地面冒出白煙車身瞬間來個大甩尾──下一秒,他放下手剎車踩下油門,筆直的朝那輛車衝過去。

 

對方見狀緊急踩下剎車閃避──兩台車驚險的擦身而過──對方車子裡的人們一臉驚魂未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保鑣從車窗比出中指,從容離去。

 

「哈!看到那些傢伙的表情了嗎?真痛快!」


保鑣正得意著,一輛車子突然從旁邊的暗巷裡衝出,高速撞上她們的車。

 

猛烈的撞擊讓車子直接翻覆,駕駛座被撞一個大洞,保鑣直接被夾死在座位上後座的兩人也因為衝擊力而導致頭部受到撞擊。亞蓮昏了過去,海拉爾雖然還保有一點意識但也虛弱的無法動彈。

 

車門被打開了,海拉爾感覺到她和亞蓮被拖出車外。矇矓之中,她隱約看到一個穿著白西裝的男子俯視著她。

 

那張臉…她好像在哪裡看過…

 

海拉爾虛弱的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們拖進車裡。

 

***

 

幾輛車子來到娼妓街中心的一間妓院,守門的保鑣一看到車子裡的人便立刻放行。男人們將亞蓮和海拉爾扛下車,白西裝的中年男子也跟著入內。

 

「把女孩帶到我房裡,白髮女人帶去地下室。」

 

白西裝男子對手下做出指示隨後便拿出一疊鈔票交給身後的幾個男人。

 

「下次有機會再合作,羅姆尼。」那些人滿意的收下鈔票。

「既然人都抓到了,你們也來享受一下吧。」

「她們不是你要的人嗎?」

「無妨,你們就跟我的手下一起享用那個白髮女人吧。」

「那就多謝啦,羅姆尼老闆。」

 

羅…姆尼…

 

聽到這個名字,腦海裡那些陌生男子的模糊臉孔又開始一個接一個出現,海拉爾原本昏沉沉的腦袋又開始痛了起來。

 

店裡的保鑣將海拉爾扛進地下室,他們熟練的用剪刀剪開衣服,將她全身剝個精光。此時海拉爾突然瞪著眼睛痛苦的大叫,劇烈的頭痛讓她的腦袋像似要炸開一樣,她倏地翻白了眼,身體不停的顫抖抽搐,口中還吐著白沫,那模樣讓在場的人全都看傻了眼。

 

「喂…這女人是怎麼搞的?」幾個人皺起了眉頭。

「她的樣子很不對勁…該不會是有病吧?」

「什麼有病?」

 

聽到這句話抓著她的男人嚇的趕緊放開她。

 

「真噁心!我寧願上一個醜女也不想上一個有病的。」

「…我不想碰了,你們自己慢慢玩吧。」

 

保鑣們意興闌珊的紛紛穿回衣服離開地下室,那些羅姆尼雇來的人面面相覷也跟著離開。轉眼間所有人都走掉了,只有一個男人獨自留了下來

 

「真可惜…這女的長的很不錯呢…」

 

男人一臉惋惜的看著海拉爾,粗糙大手摸著那緊緻的臉龐,一路往下滑過頸肩撫弄著那形狀姣好的雙峰…手中的柔嫩觸感讓他忍不住低頭下去舔舐。

 

 

無數陌生男子的臉在腦海中快速閃過,當一張模糊的臉和白西裝男子的臉重疊在一起時,畫面突然停住了,那男人的面孔也逐漸變得清晰。

 

是…羅姆尼…

 

當海拉爾看清楚那張臉時她的頭痛突然停止了。

 

 

「…我…想起來了…」

 

頭上傳來低語呢喃,正埋首於胸脯間的男人納悶的抬起頭,突然他的身體猛然一震──一把剪刀深深捅進他耳朵裡──男人瞪著雙眼,嘴巴一開一合的倒在女人身上死去。

 

海拉爾拔出染血利剪,將倒在她身上的屍體推開。

 

她緩緩坐起身,頭已經不痛了,車禍造成的暈昡雖然還有些影響但是沒有大礙,身上也因為裝滿藥草的藤籃做為緩衝而沒有多少傷害,是不幸中的大幸。

 

海拉爾環顧四周,房間裡沒有對外窗,除了她坐著的那張床墊之外沒有其它擺設她知道這裡是地下室,稍早前被扛進來的時候她有隱約聽見羅姆尼所下的指示,亞蓮被帶到了他的房間,現在得想辦法找到他房間才行。

 

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那些衣褲早已被剪的破破爛爛,然而現在也沒時間去剝屍體的衣服來穿,她索性光著身子直接走到門口。

 

輕輕推開門板,走道上雖然沒人但是附近的房間有女人細碎哭泣的聲音,海拉爾沒有多加理會,繼續尋找上樓的階梯。途中她經過一道門,門上貼著配電室的標誌,海拉爾想起塔塔莉曾經在學院裡介紹過這地方的功用她靈機一動,進入了配電室,將配電箱裡已打開的開關全部往反方向扳去。

 

剎那間,整棟妓院陷入了黑暗,妓院裡的人都錯愕不已。

 

「搞什麼鬼!」

「停電嗎…」

 

所有的人都在抱怨,幾個保鑣只好到地下室看看情況。

 

建築物裡的緊急電源因為長期缺乏保養早已失去作用,整個地下室一片黑暗,被關在地下室的一些女人嚇的驚慌失措大聲尖叫,尖銳的聲音在密閉空間裡聽起來格外刺耳,那些保鑣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些女人真吵…」

「待會再來教訓她們吧。」

「喂,前面好像有東西。」

 

手電筒照向前方,一道白影突然從旁閃過,前頭的保鑣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脖子就被利剪刺穿。

 

「哇…哇啊啊啊啊!」

 

手電筒掉落在地,後頭的人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的大叫。只見那閃著銀光的雙眼在黑暗中快速掠過,他們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揮來的剪刀奪走了生命。

 

海拉爾撿起手電筒,她思考著與其漫無目的亂闖還不如直接問人比較快。

 

她走去打開被繩子綁住門把的房間,裡面有個光著身子的女人一臉驚恐的抱頭縮在牆角,原本嚇壞的女人一見到手電筒的光就安靜了下來。

 

「知道羅姆尼的房間在哪裡嗎?」

 

女人見到對方是個和她一樣全身赤裸的白髮女人她呆楞著搖搖頭,海拉爾隨即前住下一個房間。

 

「我…知道他的房間在哪…」

 

打開了幾間房,終於有人告訴她羅姆尼的房間位置。

 

「妳…可以放過我嗎?」女人害怕的看著那支染血剪刀,畏畏縮縮的哀求。

「…帶上其他人走吧。」海拉爾將手電筒丟給她。

 

妓院裡的人遲遲等不到電力恢復,保鑣們於是又來到地下室,但是很快就被海拉爾在黑暗中解決。海拉爾循著他們過來的方向上樓,她快速的衝向那些站在廊道上的保鑣,當他們注意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身影時,利剪已刺穿了他們的脖子和心臟。

 

走廊上頓時出現一陣騷動,那道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快速的四處飄竄攻擊,保鑣們嚇得在黑暗中胡亂開槍,許多人因此中彈倒地,尋歡的男客和妓女紛紛尖叫著往外逃跑。一時之間整個妓院大為混亂,海拉爾趁機上樓前往羅姆尼的房間。

 

***

 

亞蓮夢見自己身處在冰冷的水中

 

水裡的她無法呼吸,她拼命往上游卻看不到邊境,吸不到氧氣的她只能痛苦的揮動手腳奮力掙扎…

 

突然間她感覺到頭髮被用力拉扯將她從水裡拉了出來,新鮮的空氣灌進肺部,亞蓮瞪大了眼咳嗽著大口呼吸,但是隨即又被抓著頭壓進水裡。

 

「醒了嗎?小女孩。」

 

羅姆尼蹲在亞蓮身旁一次又一次將她的頭壓進裝滿水的浴缸裡,直到她完全清醒。

 

亞蓮趴在浴缸上,大力咳嗽著,羅姆尼扣著她的脖子硬把她拉起來拖回房裡亞蓮被用力甩到床上,羅姆尼拉鬆領口慢慢向她走近,亞蓮趕緊起身拿出口袋裡的折疊刀和他對峙。

 

「呵,勇氣可嘉。果然妳和那些只會哭的孩子不一樣,不枉費我特地把妳弄醒。」羅姆尼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衫扣子:「沒反應的孩子上起來就跟肉塊一樣,一點樂趣也沒有妳就盡量掙扎吧,越反抗我越興奮。」

 

羅姆尼說著突然伸手往亞蓮抓過去,亞蓮緊張的拿著刀子用力一揮,直接在他手上劃出一道血痕。

 

「哦…幹的不錯,小女孩,妳讓我想到以前遇過的一個孩子。」羅姆尼舔了舔傷口:「那孩子也是張牙舞爪的充滿生命力,只可惜我才去過一次,院長就把她殺了。」

羅姆尼一臉惋惜的說:「那些人根本什麼都不懂…被小小的獠牙咬個幾下才是一種樂趣啊…妳懂嗎?小女孩?」

 

羅姆尼說著突然朝亞蓮撲過去,來不及閃躲的她被壓在地上。羅姆尼一手制住她拿刀的手,一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看著身下越來越漲紅的臉,羅姆尼獰笑著將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緊…

 

此時電燈突然關閉,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羅姆尼滿臉錯愕,抓著亞蓮的手微微鬆開了,亞蓮趁機換手拿刀,狠狠的用刀子不停刺進他雙手手腕

 

啊!該死的小鬼!

 

羅姆尼吃痛的反手甩了亞蓮一巴掌。擔心她再往自己身上捅刀他趕緊起身拉開距離,亞蓮趁此機會躲進了床底。

 

「小女孩!快出來和爹地一起玩啊!」

 

羅姆尼興奮的叫喊著,他在黑暗的房間中揮舞著雙手想抓亞蓮卻不斷撲空待眼睛慢慢適應黑暗後,羅姆尼看到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隨後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誰?」

 

羅姆尼一臉納悶,突然間人影快速的朝著他衝過去,羅姆尼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往後一仰,驚險躲過揮過來的利剪。

 

人影順勢對他肚子重重踹了一腳,羅姆尼被踹倒在床上,對方跟著撲了上去,羅姆尼急忙伸手阻擋──一陣劇痛傳來,只見那利剪貫穿了掌心停在眼前──羅姆尼冒著冷汗,死命抓緊那拿著剪刀的手

 

遮蔽明月的烏雲被風吹動月光慢慢照進房裡在那披散的白髮下,閃著銀光的雙眼正狠狠瞪著他。

 

是…那個女人…

 

「羅姆尼…我想起來了…」女人沉著聲緩緩開口:「你…就是以前趴在我身上的那些男人其中之一嗎?」

 

女人的這番話,還有那銀灰色的雙眼,羅姆尼想起了那個孩子。

 

「妳…是那個白頭髮的小女孩?」羅姆尼一臉驚訝:「原來妳還活著…」

 

他想起了那個被鐵鍊鍊住、張牙舞爪的小女孩…

他想起了那個在他身下拼命掙扎的小小身軀…

他想起了那個小小獠牙咬在身上的痛楚…

 

羅姆尼瞪著眼,看著女人張大了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

 

脖子上的劇痛將他從回憶裡拉回現實,過往的刺激樂趣此刻變成死亡的恐懼。牙齒緊緊嵌進皮肉,女人狠咬著用力一扯──鮮血隨著撕裂開的皮肉大量湧出──驚嚇過度的羅姆尼表情變得扭曲,嘴巴一開一合瞪著雙眼死去。

 

吐掉嘴裡的肉塊,海拉爾抹去嘴上的血漬起身。

 

「海拉爾…」

 

熟悉的聲音叫喚著自己,海拉爾回過頭,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床底下跑出來緊緊抱住她。

 

「亞蓮?」

 

紅髮少女抬起頭,熱淚盈眶的臉上滿是難過與不捨。剛才那些對話她全都聽見了,想到海拉爾可能遭遇過的事,眼中的淚水又再度落下。

 

「…走吧,我們要離開了。」

「海拉爾…他們…他們有沒有對妳…」看到海拉爾全身赤裸,亞蓮緊咬著唇,不敢再說下去。

「妳在擔心我嗎…我沒事。」

 

感覺到亞蓮的關心,海拉爾的眼神不知不覺變得柔和。

 

從房間裡找到衣褲和側背包,兩人趁著電力尚未恢復時趕緊離開

 

***

 

羅姆尼店裡出現騷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條街,而這件事也傳進了洛克耳裡。同為街上勢力的一份子,他也跟著其他老闆來到了羅姆尼的店。

 

「還真是一團亂啊…」

 

手電筒的光照亮了黑暗的室內,店裡遍佈著一堆男人女人的屍體,牆上還有許多彈孔,看來這裡曾經很激烈的交火過。

 

他們找了幾個人來問話,但是沒人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羅姆尼的手下突然像發瘋似的胡亂開槍。為了釐清事情的真相,他們去找殘存的羅姆尼手下,但是那些人似乎精神受到很大了的打擊,不管他們怎麼問,都只得到奇怪的回應。

 

「白…白影…要過來了…要過來了!」

 

幾個大男人縮在牆邊抱著步槍發抖,嘴裡不停的唸唸有詞。

 

「白影?什麼意思?難不成看到鬼?」洛克皺起了眉頭。

「該怎麼辦呢?」

「…放著不管也只是折磨,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其中一個老闆說著便掏出手槍,當場解決了羅姆尼的人。

 

眾人來到地下室打開電源開關,店裡終於重新恢復了光明。他們在房間裡找到一些倖存的人,其中有不少從育幼院買來工作的少女,以及那些擠在地下室角落而逃過一劫的全裸女人。

 

看著這些女人洛克不禁皺起眉頭。他聽佩蒂說過,羅姆尼為了懲罰犯錯的女人,會把她們關在地下室裡「犒賞」全部的手下,佩蒂就是因為受不了這種作風而逃到他那裡。

 

洛克啐了一口雖然不干涉別人的店是大家共同立下的規矩但是他對羅姆尼的作法一向很反感。

 

眾人來到上方樓層,他們發現了羅姆尼的屍體只見他瞪大眼,臉部扭曲的躺在床上,似乎經歷了很恐怖的事。

 

「真慘…到底是誰幹的?」

「大概是女人吧你們看他脖子上的傷…我聽過他的癖好,大概是玩過頭被女人咬死的吧。」

「會咬死人的女人?難道那女人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白影給附身了?」其中一人調侃著說其他人跟著笑了出來。

「我們走吧,既然不是外面的人幹的那就沒什麼好擔心了。」

 

眾人走出大門公布了羅姆尼的死訊,他們讓倖存的女人自行選擇去留至於這間店大家決定整理好之後讓亞伯特搬過來。

 

決定好後續處理,老闆們各自調派了人手來幫忙清理屍體。待事情告一段落,洛克忙完回到店裡時已是午夜時分。

 

「老闆,亞伯特在樓上等你。」

「亞伯特?」

 

洛克回到房裡,只見亞伯特坐在辦公桌上,旁邊還站著亞蓮和海拉爾。

 

「哦?妳們回來了?還有亞伯特…找我有什麼事?」

「我剛才在路上遇到她們順便載她們回來。至於其他的…妳們自己告訴他吧。」

「洛克我們採藥回來的時候…」

 

亞蓮把遇到羅姆尼埋伏的事情告訴洛克,但為了不多生事端她省略了海拉爾殺死羅姆尼的事,只簡單敘述她們趁亂逃了出來。

 

洛克聽的火冒三丈。

 

「可惡的羅姆尼,看來昨天那些傢伙也是他搞的鬼…哼,那混帳死了正好,省的我親自動手。」

「那些藥草…」

「別在意,妳們先去休息吧,酬勞我會照樣付給妳們。」

 

向洛克道過謝,兩人便離開了房間。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亞伯特若有所思的搓了搓下巴。

 

「…你覺得她們的話有幾分能信?」亞伯特突然這麼問。

「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她們被羅姆尼抓走的事是假的?」

「我不是這意思,只是覺得她們好像隱瞞了一些事…你注意到了嗎?海拉爾身上穿的是羅姆尼的衣服。」

 

聽亞伯特這麼一說,洛克這才想起海拉爾穿的不是原來的衣服。

 

「那又如何?」

「你覺得一個女人和小孩在羅姆尼的地盤全身而退的機率有多大?」

 

洛克想了想,的確是有些古怪。

 

「但是羅姆尼死了,店也毀了…難道你覺得會是她們幹的」洛克嗤之以鼻:「憑一個女人和小孩就翻掉羅姆尼的地盤,打死我都不信。」

 

洛克的話讓亞伯特無法反駁,的確憑一個女人和小孩要做出這些事是不可能的,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事有蹊蹺。

 

「你太多心了,亞伯特。總之羅姆尼死了,那間店也歸你了。」

「你說什麼?」

 

亞伯特滿臉錯愕。

 

「多一間店就要多出一分力應付警察和軍人太麻煩了,沒人想接手所以我們決定讓你搬過去,這樣你也能就近照顧女人。」

「你們怎麼擅自…」

「那裡空間大多了,又舒適只不過是多了些彈孔別太感謝我們啊。」

 

洛克調侃著重重拍了他的肩膀笑著要人送亞伯特出去。

 

「真是的…這下子不低調點不行啊…」

 

坐在車裡,亞伯特揉了揉太陽穴,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有點頭痛。

 

亞伯特從懷中取出那本小冊子,他翻開內頁找到了羅姆尼的名字,隨即把他的名字一筆劃去。

 

***

 

羅姆尼死亡的消息傳遍了整條街最後也傳進了警察局裡。

 

「羅姆尼死了?」

 

豔麗警官裸著身子趴在床上,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

 

「是的,聽說是玩女人玩過頭死的而且他的手下發瘋,把他的店給毁了。」

 

斯文的年青警察裸著身體伏上去迷戀的輕吻著那白晳頸項。

 

「呵,真有趣…該不會是女人的詛咒吧?」

「也許吧,聽說他的手下發瘋時看到了白影。」

「白影?」

 

豔麗警官啞然失笑。

 

「真是太有趣了,想不到在牆外還能聽到這種事。」

 

豔麗警官伸手往下探去,輕輕握住那堅挺的巨物。靈活巧手熟練的來回挑逗撫弄,斯文警察不禁呻吟出聲。

 

「那些女人和小孩活著的時候只能任人玩弄,只有死了才能出來報仇…太弱了,真是太弱了…」

 

翹臀抬起貼著巨物磨蹭,煽情魅惑的邀請著。

 

「你可要強力滿足我哦,因為我啊…」

 

豔麗警官用那攝人魂魄的雙眼回眸一笑。

 

「最討厭弱者了。」






<待續,請勿轉載>

留言

白依月寫道…
我從淺水回來了!
喜報:電腦手機都修好了!
悲報:電腦D槽壞掉,手機直接換新,所有無備份當案全部消失~
呵呵.....
整整1T的資料阿....
阿...
小奶/肝苦郎寫道…
呃....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請節哀 (給你拍拍
白依月寫道…
哈哈,也不是第一次啦。
我似乎跟電器用品有很大的逆緣ww
到我手上後莫名奇妙壞掉的發生很多次了
不過也因為隔離在家用不了任何上網工具反而捉摸起煮飯
雖然學會更多料理但我發現最喜歡的還是鹽味飯糰ww
所以學過的之後也沒再煮白學了www
小奶/肝苦郎寫道…
哈哈,真是奇妙的體質,祝你新生活順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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